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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咬着后槽牙,又是悔又是恨,不若当初去找别的座位,如今过多消耗,也在谭书仪面前丢人,并不划算。
驮着一节节车厢,火车孜孜不倦地前行。
路长道远,所幸有两三人,与两三趣事相陪,聊以为乐。
--------------------作者有话要说:有比赛要用的东西还没写(叹气)是因为看了点古书吗怎么写文都变得奇奇怪怪,狗头勿念花与月(三)火车开了半日,一直开到夜里还没走完。
谭书仪说,天刚亮的时候大概就到上海了。
火车上的环境的确不太好,人挤人不说,空气好像都被抽走了,明明能呼吸,却还叫人喘不过气来。
江琬婉坐了一两个时辰,陆晨雪则更惨一些,她站得浑身疲倦,顾忌谭书仪在,还要强忍着不唉声叹气。
万念俱灰之际,一道温温软软的声线在耳边响起:“你坐这儿吧,我起来站站。”
陆晨雪有些惊讶地看江琬婉。
“坐。”
江琬婉站起身说。
陆晨雪瞟了她一眼,把头转过去:“你坐着吧,不需要。”
江琬婉无奈道:“都说了,我是坐得难受,位子空着也是空着。”
陆晨雪再三看她,确定不是圈套后,像饿狼抢肉一样一屁股坐下去。
江琬婉:……客套完,还真不客套了。
几个时辰小范围活动,她坐得浑身骨头都散架了,空气里腐闷酝酿的味道十分难闻,真不晓得是便利还是遭罪。
邻座几个男人聊熟了,各自说起家里的女子,大都是幸福地抱怨一些琐事,和家里软乎乎的小孩子。
陆晨雪用胳膊肘碰她:“诶,你有中意的男人没有?”
路途长,谭书仪早已用报纸半遮住脸,歪着脑袋睡着了。
江琬婉摇头,又点点头。
摇头是因为,三小姐不是男人,点头是想省一些麻烦。
“我也有,”
然而陆晨雪并不在意江琬婉有没有,她只是想开个话题,好让自己倾诉下去,“他是在上海的大医院治病救人的,听说家里是书香门勿念花与月(四)火车一路上慢吞吞地,比预计晚些到上海,天已经放亮了。
谭书仪在上海也算人物,刚出车站,迎接的人便蜂蛹而来,有报社记者那些手持西洋照相机,还有她从前的学生,嘘寒问暖。
不过他们来意很明确,话说到三句往上,就都是问堂会的事情。
“看见这阵仗了吗?”
陆晨雪微抬下巴,洋洋得意道,“这就是谭先生在上海的名气,那些洋人抢破了头,就图一张她演出的票。
你这后生跟着她见世面,可算有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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